ChatGPT 說:
非常感謝,我會承接前一節的張力與節奏,繼續寫《中斷的鏡子》第四節〈不動之身〉。這一節轉向愛菲身體經驗的場域,聚焦她如何透過行禪與擊鼓修行,在非言語、非觀看的狀態下重新理解「表演」與「存在」的關係。這不是逃避劇場,而是將劇場挪移到時間與身體更深的層層內部。
《中斷的鏡子》之四:不動之身
她再一次走入那片樹林時,沒有帶劇本,沒有錄音機,也沒有筆。
只有那個老鼓。
是那年十三街拆卸後,她一個人回去排練場的時候撿回來的。原本是劇組打擊樂用的藏鼓,破了一道邊,她拿回家自己縫補、貼皮,改裝成低音手鼓,音色沉緩,響得不急,像山裡面的低語。
這次她不是自己一人來。這是一場共修——一群來自不同地方、不同背景的人,一起走路,一起打鼓,一起沉默。沒有人講戲,也沒有人提藝術,只有「在場」這件事。
他們早上六點集合,從山腳出發。每人拿著一個打擊器,有人是印度頌缽,有人是手鼓,有人是敲石、敲木。規則簡單:沿路走,聽腳步聲,聽呼吸,然後間歇敲擊。無指揮,無節拍,只靠身體之間的感應。
她原本以為會很混亂,但實際上整個音場出奇地安靜。
安靜得讓人聽見自己內臟轉動的聲音。
她踩著落葉,偶爾輕敲手鼓,聽見旁邊傳來一記空心木音,像是在回應。她不看那人,只是微微點頭。這不是表演,也不是互動,是一種「無聲知覺」。
這樣走了四十五分鐘。終點是一處溪邊空地,水流聲不大,像一段緩慢播放的錄音帶。
他們圍成一個半圓,各自選位坐下。沒有人說話。有人閉眼,有人低頭,有人只是靜靜坐著,聽樹葉掉落的聲音。
她將手鼓放在膝上,輕輕敲了一記。低音帶著微顫,在空氣裡鋪開,像是回應她胸腔某個地方的悶塞。